第1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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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直到目送他离开后,严晁梁脸色铁青地看了跪了一地的人,最后视线落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儿子身上──

    没有人敢说话,严晁梁向前走了几步,直到儿子的床前,然后一言不发的,伸手轻抚了下那带血的枯槁面颊。

    看着严晁梁的静默不语,所有人心惊胆战,里头职位最高的侍卫队长直觉责无旁贷,硬着头皮想代所有人开口解释。「大人──」

    他的开口引来严晁梁的视线。

    空气中,存在着一股很不自然的静默,无形中所有人都感到一股相当沉重的压力,蓦地,严晁梁终于开口──

    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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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你是谁?」

    被带到君无上暂居的院落后,伍薏儿拍开他紧揽住自己的手,神情肃穆地看着又一副不正经模样的他。

    即使再迟钝,听见他与严晁梁的对话后,也该觉得不对劲了。

    「呵呵,你总算肯问了,我还以为你要一直叫我喂喂喂的,直到我老死呢!」他轻笑,轻松自在的模样与她小脸上的严肃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「你到底是谁?」她没让他故作轻松的样子给搪塞过去。

    「君无上,我姓君,名无上,京城人氏,如果这是你想知道的话。」

    「不光是这样,除了君无上这个名字,你到底是谁?是什么身分?」她没放过他。

    薏儿过惯了深居简出、不问世事的生活,也知道自己没见过什么世面,但她可不笨,在经过刚刚的事、见过卫衙中都大人对他的态度后,不管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,她知道他的身分必有可议之处,绝不是他说的姓君名无上那样简单。

    「怎么这么问呢?」他挑眉,像是不明白她怎会有这样的疑问。

    「你一点都不像是走狗之流。」她嚷道,像是提出有力的证明。

    「是谁告诉你,我是中都府的走狗?」他不以为然地反问。

    「是……」一个「你」字让她卡在喉咙中说不出口,因为想到他从头到尾都没承认过这一点。

    「我没说过的,是不?」他轻笑,不在乎用的是什么方法,就是高兴她顽固的小脑袋终于了解到这一点──因为他实在很不想再从她的口中听到「走狗」这一类的话了。

    她顿住,他真的是从没说过,一开始就是她自己认定的,而且怎么也不肯相信他的辩解。

    「你早就该相信我了。」他说。语气中有着一丝冤屈得以昭雪的得意,但更多了些被误会的埋怨。

    「我……我……」错认的事实让她无话可说且无从反驳起。

    「我的自尊让你这样践踏,你不能想象,我的心里……心里有多难过。」背过身,他幽幽地说。从背影看去,就像是个失意的伤心人一般。

    「对……对不起嘛。」没想到她的错误会带给他那么大的伤害,伍薏儿道歉,显得有些手足无措。

    「伤害已经造成,岂是一句『对不起』就能抚平的?」从背后看去,他的肩部颤抖着,难道他哭了吗?

    「你不要这样嘛!」薏儿愧疚地扯扯他的衣角,事情变成这样,她的心里万分地过意不去。

    他没搭理她。

    很不习惯这样的他,她又扯扯他的衣角,希望能得到一些反应,就算是埋怨也好。

    没预警地,他突地转过身,将来不及反应的她抱入怀中。

    「我也不想这样,可是我的心里好难过。」在她有任何反应之前,他语气哀伤地抢先说道,然后正大光明地感受抱起她来的感觉。

    呵,看她的骨架纤纤巧巧的,真没想到还挺有肉的,感觉真好……

    「别难过了,我都跟你道歉了。」单纯的她哪知道他的坏心眼,本想推开他的力道瞬时化去,极力想安抚他受创的心灵,她不自在地伸手环绕着他,略显笨拙地拍抚他的背,然后很慎重地强调:「我真的、真的不是故意的。对不起,请你原谅我一时失言好吗?」

    「不只是一时……」他纠正她,像是还有无限的委屈,但实际上他可是很享受地埋首至她的颈窝,窃取她清新淡雅的处子香气。

    「我还说了什么让你伤心的话吗?」

    「你不公平,只会追问我单纯无比的身分,而你呢?你是哪里人?你自己从没说过,你不把我当朋友──」

    「我没有,是你自己没问的。」她急急喊冤。

    「那我现在问了,你也没说啊!」他「无限委屈」地指控。

    「不是我不说,你相信我,我真的不是不说,是没什么好说的嘛,因为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哪里人,我要怎么告诉你?」她解释。

    「骗人!哪有人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的。」

    「我没有骗人,我是真的不知道嘛。」不容自己的人格被怀疑,她细说从头。「我是师爹捡来的孩子,就是那种丢在路边、无父无母的孤儿,唯一知道的,只有自己的名字『伍薏儿』而已,至于其他,谁也不知道,就连捡我回去的师爹也不知道,这样我能说出什么来回答你?」

    「师爹?」

    「对啊,师爹,就是捡了我们师兄妹两人回去抚养的师父兼爹亲,除了爱让我们学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外,他是个很好的老人──」

    「学什么乱七八糟的?」他被她的形容辞逗得发笑。

    「就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嘛。」也不知道是谁在安慰谁了,伍薏儿还环抱着他,嘴里很理所当然地发着牢骚。「你都不知道,我爹上知天文,下知地理,会的东西多得离谱,是很让人敬佩的,但他老人家一直搞不清楚状况,也不想想他费尽心力钻研了这么多年,活了一辈子才学得会那些,就想一股脑儿地全要塞给我们,一点也不顾虑我们学不学得来、有没有兴趣,只会把『小孩子就是要多学』挂在嘴边,然后强迫我们学,想想真是讨厌死了!」<ig src=&039;/iage/18376/5364210webp&039; width=&039;900&039;>